一切都不重要了 海霞 今天下午,我又依慣例,到耶穌會會院幫“伴渡”神父腳底按摩。“伴渡”是神父在日本傳教時的譯音名字。他喜歡這名字的中文意義。因為他認為人生在世都是在旅途中,大家需要彼此陪伴渡過所有的順境和逆境。他做神父的責任就是陪伴大家,好好過此生。 每回為他按摩時,我們都聊個不停,我們倆都是愛講故事的人,所以按摩時,時間過得很快。我想到巧明昨晚打電話來,告訴我朱恩榮神父十一月中,又住進加護病房,要我幫朱神父祈禱一事。於是把朱神父生病的事告訴伴渡神父,到底他們是同一修會的兄弟。另外,我也轉述了朱神父對這次中風的感想。事情是這樣的,朱神父在十一月初,準備入會五十週年的感想,巧明跟他說:下回可以寫這次生病的感想。神父回答說: “現在已經有心得了,那就是一切都不重要了,命也不重要了,只有天主才是重要的。” 伴渡神父聽了,一直感嘆: “It’s beautiful。”他深切了解這是朱神父用自己的生命和這麼多病苦,才換來的最大智慧。 巧明也說她最近常去醫院陪伴朱恩榮神父,就像做了一次依納爵神操似的神操的精神,就是: “不論生也好,死也好,健康也好,生病也好,富貴也好,貧窮也好,只要是天主要的,天主給的,怎樣都是好的。 我們平常只是用頭腦,理論性地講論神操。這回神父卻是用自己的病痛在給神操做見証。他完全順服天父的安排,什麼情況他都願接受。更何況每位耶穌會會士年輕時入會,都慷慨地作了奉獻,唱出激昂的歌曲: “吾主天主,請收納我自由,意志,理智和記憶…” 如今疾病讓他們實踐了這麼不容易達到的承諾,怎能不祈禱說: “唯望吾主,恩賜聖寵聖愛,吾心已足,此外別無貪圖。” 伴渡神父和李純娟修女合著的“飲水錄”一書中,有一章是說我們在人生旅途中,行李要越輕便越好。權力,金錢,才智,地位,物質…全是累贅,都是旅行者的負擔。難怪伴渡神父那麼欣賞朱神父的那句: “一切都不重要了”,多麼從容瀟灑! 當我們身體好時的“太平盛世”,不免意氣風發,做這,做那,或不做這,不做那。好像天主都得聽我們似的。一旦生病了,或家人有事了,才發現自己實際上是那麼的無奈又無助。平常所追求的,或自以為擁有的權力,金錢,才智…一樣也派不上用場。只有在這時候,才心甘情願順服於天主的一切安排,一切救援。 當我們東攪和,西攪和,自以為在做天主的事時,有沒有真正以天主為中心? 抑或是抱著“一切都不重要”的態度去看待人人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? 多瑪斯。牟敦在“獨處中的沈思” 一書中,有一段: “雖然我認為自己在遵循祂的旨意,郤並不表示我真正在遵循。但我相信,我想取悅祢的這心願本身就是取悅祂。” 我們只有依靠天主這樣的仁慈,才能在明知“一切都不重要” 郤又不斷把一切(特別是自己)看得很重,仍能蒙受天主垂憐。 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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