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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家歡樂幾家愁 顧光中神父 這句話在節日更加顯明。2002年的聖誕節活動，大團體國語組和粵語組都辦得成功。聖誕前的靈心準備，兩組都辦了避靜和和好聖事，心靈獲得安寧。兩組的聖誕晚會都辦得熱熱鬧鬧的，參加的人無不歡歡喜喜。子夜彌撒，聖堂滿座，無一虛席。聖堂的佈置，禮堂的裝飾增添了平安、喜樂，歡度聖誕的氣氛很濃。每人的面容喜氣洋洋，晚餐豐富又美味，節目非常精彩。滿堂的祝賀聲、笑聲、鼓掌聲，最快樂的是青少年和兒童，這一天好像特別活潑可愛。難得見到粵語組晚會有二百多人，國語組有三百多位，費力蒙華人教友聖誕晚會也有二百餘位，他們邀請了屋崙教區的吳神父、潘神父，三藩市的張神父、吳神父，聖荷西的謝神父和顧神父。神父們在忙碌之餘也和大家歡聚同樂。 談到忙碌，整個星期來我未打開電腦、翻閱報紙。意外之事好似在節日特別多。21日中午，正躺下休息一會，電話鈴響了。有位教友在St. Mateo的一家醫院，呼吸急促，有接不上氣的危險。病人本人也在呼喊神父的名字。我即刻起身駕車出發。途中來了三次電話催急。一個月前我曾探訪過這位病人，他認為時間未到，他現在自己可急了，連聲呼喚神父。我一進病房，從未聽到病人有這麼堅定但微弱的聲音請大家出門，他要告解。「你們赦免誰的罪，就給誰赦免」這句耶穌基督說的話，在病人臨終時特別感到迫切和有力。在面見天主前，憋在心中總不安寧。告解後，我看到病人的平靜，感到做神父的的重任。門外的七、八位教友進來後，在嚴肅和神聖的氣氛中一起念慈悲串經。幾個小時後，我投入了粵語組的聖誕晚會。歌聲、笑聲、鼓掌聲，個個人歡欣喜樂。我想耶穌基督的誕生，得到更大平安的是躺在那病床上喘氣的病人。 次日是主日，也是大團體慶祝聖誕晚會的日子。參與彌撒的人數達高峰，有的穿著特別顯眼，每人都想有一個快樂的聖誕晚會。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，晚會節目是叫好的。特點是年青人很多，幾年前的青少年現在已是young adult，聰明、能幹，演出非常精彩而且有教育意義的節目。我在和大家同樂時，有一件心事，中午接到三藩市電話，有一亡者家屬需要神父去做追思彌撒。亡者曾在文化大革命遭中共迫害，坐監和勞動改造達二十年之久，他在臨終前受了洗。出於同情或「同病相憐」，我第二天開車往三藩市的殯儀館。那種沈靜的氣氛，哭聲、抽泣聲和昨晚聖誕晚會的歡笑聲，成了世界上歡樂和痛苦的強烈對比。在節日，不是人人喜樂。「當我們在歡樂時，有人在痛苦；當我們在痛苦時，有人在歡樂」這是我曾規勸一位要自殺的病人說的話。 從三藩市墓地趕回，還到Sunnyvale一座公寓為摔倒的老年人傅油。我看到子女的心情，為長輩的病痛而著急。聖誕晚會可能已不能引起他們的歡樂，可能這個聖誕節，他們比其他教友更虔誠，期望天主能減輕長輩的病痛。在這裡雖看不到聖誕晚會的笑容，卻充滿了天主的恩寵，子女的心和父母的心連在一起。見到他們的虔誠，我看到信德的力量。一個小時之後，我趕到一家飯館，參加一家聖誕節闔家團聚的晚餐。在豐盛的餐桌前，我不能不想起剛才冷冷清清的一家人，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。幾家在感恩，幾家在求恩，如果我不是神父，哪有這種經驗。 聖誕節日，做完聖誕彌撒，工作告一段落。我正想喘口氣，恢復疲勞，晚上十點半，電話鈴又響了。一位年輕人，僅32歲，在車禍中死了。他是位慕道者，在美國大學畢業，得到碩士學位，已有很好的工作。不幸兩天前的清晨，被車撞死。車內一人受傷，兩人死亡。家人從台灣趕來，很傷心，希望在兩三天內完成追思禮，能趕回台灣。天有不測風雲，人有旦夕禍福。現在風雨可以測，人的禍福還不能自己掌握。這個家庭的傷心是無法用筆墨來形容的了。 這個聖誕節期，美國經濟不景氣，很多人失去工作，我們教會團體也不例外。失業的家主，不可能盡情歡樂。作為愛德的教會團體，正是互相幫助的時刻。我們左手做的不必為右手知道。如果富裕的家庭能幫助有困難的家庭，耶穌的誕生就結出豐碩的果實了。 <回總年份目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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